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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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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春野就這麽坐在陽臺上, 裹著向陽強行扔過來的毯子,喝著他最終還是跑去藥店買回來的醒酒飲料,對著電話那頭的盛小羽說了好多好多話, 直到最後睡著。

醒來的時候, 向陽正坐在沙發上, 一邊看早間新聞,一邊吃一碗即食粥。

傅春野就知道大事不妙了。

向陽正好吃完自己那碗,拍拍手站起來:“醒了啊, 那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,就回去了啊!桌上有面包和粥, 你自己記得吃。”

反正都是便利店出品, 只能將就一下了。

“我昨天喝醉了?”傅春野問。

“沒有,沒醉。”嘴裏一直說著我沒醉的人怎麽會是喝醉了呢, 絕對沒有, “你只是‘酒後失言’,習慣就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是酒後失德吧, 傅春野想。

“我跟你說什麽了?”

“也沒什麽, 就說讓我不要老想著前女友,要向前看,趕緊找個女朋友結婚, 還主動要給我介紹……”

傅春野覺得自己頭大如鬥,快要掉下來了, 趕緊用手扶著。

“對不起。”

向陽哈哈一笑, “別呀, 別說對不起,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, 找女朋友的事就拜托你了啊!”

“我自己都還沒有女朋友。”

“怎麽會, 那昨天跟你打電話打到半夜的人是誰啊?”

傅春野一驚,打電話到半夜?

“你看看手機通話記錄,電話到淩晨一點多才掛斷的。好像是她猜到你喝了酒,怕你有什麽意外,就一直陪著你說話,後來你睡著了她也不敢掛斷。”

幸好他中途起來去看情況的時候發現手機還在通話中,跟對方說了會有人照顧,可以放心,不然估計電話到現在都沒掛斷。

傅春野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。

他對昨天心血來潮的通話並不是毫無印象,但沒想到居然持續了那麽長時間。

他到底跟盛小羽說了多少話,都說了些什麽?

為什麽恰恰是這麽關鍵的時候……他都已經放下驕傲去求父親幫忙了,要是因為酒後說了不該說的,就前功盡棄了。

她又會怎麽看他?

正胡思亂想的時候,手機響了,竟然是盛小羽打來的。

他趕緊灌了一大口溫水,清了清喉嚨,才接起來:“餵?”

向陽已經樂到不行,趁這空檔悄悄溜了。

盛小羽在電話那頭聽起來有點焦躁:“你醒了嗎?酒也完全醒了嗎,昨晚沒有什麽不舒服吧?”

“沒有。”傅春野盤坐在沙發上,猶疑了半天,還是問,“昨天我跟你說了些什麽?”

“額,也沒什麽,就說你在看星星,講了各種星座的由來和傳說,說你作為摩羯座是很嚴謹的,我這個巨蟹座雖然溫柔敏感,但也要小心被人騙……”

傅春野感覺自己又要質壁分離了,強撐著說:“那個,我喝完酒就會亂說話,什麽都說,你別當真。”

“不會啊,我覺得你說的挺好的,我還在手機上查了,星座的性格分析跟你說的還挺符合的。”

也就騙騙她這樣的二百五吧…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掌握了這麽奇怪的談資。

“還有呢,沒說別的了?”

“別的……就是你愛吃什麽,不愛吃什麽,假期喜歡做的事,讓我都在筆記上記錄好。還說昨天晚飯吃到了很不好吃的菜,想念在我家吃到的好吃的,早知道還不如待在青州算了。”

啪嗒!他手機掉在了地板上。

“餵餵?沒事吧,怎麽突然這麽大聲?”

“沒事。”他撿起手機,繼續撐著腦袋叫她名字,“盛小羽。”

“嗯?”

“聽說昨晚我睡著了,你都一直沒掛我電話?”

“啊對,你講了一些話之後我感覺到不對,想起你之前說過的,喝了酒會瘋狂輸出……”

“我才沒有瘋狂輸出。”

“好吧,就是喝了酒之後會不停講話,我就想你大概是喝多了,怕你晚上睡著了有什麽意外,就一直掛著。萬一有什麽狀況,也能聽見。”

“你聽見什麽了?”

他打呼嗎?還是在睡夢中也說著胡話?

“沒聽見什麽。其實……中途我也睡著了一下下……”

“難怪呢,我就說聽見誰在我耳邊磨牙。”

“啊不會吧,我磨牙這麽大聲嗎?你、你騙我的吧?”

所以說巨蟹座細膩敏感,真的是好騙啊!

傅春野嘴角上揚。

“我最後再確認一遍,昨晚我真的沒說什麽離譜的發言吧?”

問是這麽問,實際先前的緊張已經消散大半,也有了底氣。

盛小羽似乎想了一下,“硬要說的話,最後快睡著的時候說了一點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你說沒想到寒假居然這麽長,希望快點結束,因為寒假結束就能在學校見面了。”

傅春野沈默了片刻。

“盛小羽,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,你故意的是不是?”

他怎麽可能說出這麽內啥的話來,就算喝了酒也不可能!

對,不可能的,絕對不可能。

“哈哈,想逗你的,被你識破了啊?那、那可能是我的想法吧,在家有點無聊啊,好想快點回學校,就可以見到大家了。”

嗯,這還差不多。

“那我掛了,你昨晚沒睡好的話就再去睡一會兒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筆記要記得寫,照我昨天交代的,開學我的論文要參考的。”

也差不多可以收尾了,他最近也看了很多相關的著作,已經足夠完整炮制一份論文給她看。

反正現在已經拜托了父親蔣承霖做配合,不用再擔心穿幫的問題。

至於今後再怎麽維系兩人之間的關系,又再想其他辦法。

他交代的事,盛小羽都一一答應說好。

掛斷電話之後,她才長籲了一口氣。

該怎麽讓他知道呢,他昨天說的,比他想象的還要多很多……



寒假其實不長,春節長假之後沒多久就真的結束了。

盛小羽居然是寢室裏第一個回來的,其他人都還沒到。

明明第二天就是學院通知的正式報到註冊的時間了,看來大學上到第二年,大家都千錘百煉成了“老油條”。

她去圖書館占位子看書,當然看的不是專業書,而是看看假期圖書館是不是又引進了新的小說,趁開學的借閱高峰還沒來臨,她可以先睹為快。

然後就遇上了歐陽遠征。

他比她回來的還早,據他自己說,是為了回來備戰四級。

眼看就要奔大四,這回他可不能再失手了。

為了不影響他刷真題,盛小羽都沒挨著他坐,而是特意隔開了好幾個座位。

其實是不想讓他看到她在看小說。

反正圖書館現在人還不多,座位隨便有得挑。

中午他順理成章過來叫她一起吃lunch。

“她、怎、麽、還、不、表、白、我……”他一字一句念她正在看的小說書名,嘖了一聲,“你這都看的什麽東西,竟然有個這麽shame的名字!”

周圍自修的同學們果然投來好奇的目光。

真是怕什麽來什麽,盛小羽好想把他的頭摁到地上摩擦。

歐陽遠征毫無察覺,去食堂的路上一路歡欣雀躍,“我請你吃小炒吧,三食堂二樓好像推出了newdishes。”

吃什麽都隨便,其實她不太有胃口。

可能跟他今天一說話就夾雜英文單詞有關系。

“不好意思啊,備考四級太投入就是這樣了。不過你跟傅春野又怎麽了啊?”

歐陽這方面倒是很敏銳。

同為吃貨,她晚上看著視頻裏他包好的餃子都能看饞了,面對這會兒點的一堆小炒肉燴豆腐糖醋排骨手撕雞毫無沖動,只能是因為跟傅春野有關的事。

盛小羽自己也不知該從何跟他說起,總感覺好像有點覆雜了。

不過關於那個暗戀觀察報告,已經不是秘密了,她索性把自己的懷疑講給他聽。

歐陽摸了摸下巴:“這個好辦啊,直接去問那門課的老師不就知道真假了?教授是叫蔣承霖?”

他在手機上登陸了一下教務系統,查到社會心理學的任課老師就是這位,辦公室就在傅春野他們經濟學院樓。

盛小羽扭著手裏的紙巾,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:“我……還是不去了吧?”

她本來也想好了,開學就直接去問任課老師,這個論文是不是子虛烏有,一問便知。

但自從傅春野酒後給她打了那通電話之後,她現在反而不是那麽確定了。

盛小羽,你以後不要那麽傻,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。

給我上經濟學中的社會心理學這門課的教授是經濟學院副院長,他是我親爸。

我爸一直懷疑我不是親生的,他現在又要有新的孩子了,也好。

盛小羽,你以後也要像現在這樣一直暗戀我啊,不然我就又是一個人了。

……

傅春野那晚跟她說的每一個字,想起來都覺得心裏又疼又軟。

雖然是醉話,卻都是真心的。

他承認一起合作報告是騙她的,可現在反而是他自己,希望她繼續騙他騙下去。

那是不是說明,他在這場騙局裏,也有那麽一點點的開心和不舍?

畢竟他一直那麽孤獨,連喝了酒,都不知該找誰傾訴。

她作為一個學新聞的人,尋找答案是專業精神,可這個答案現在還重要嗎?

她心裏百轉千回,歐陽卻誤解了她的意思。

“你們女生啊,就是臉皮薄。”他把盤子裏的肉挑出來給她,“想要知道真相,就不要顧慮這麽多啊!”

“可是知道真相又能怎麽樣呢?”

“不怎麽樣,大概心裏能舒服點兒吧?兩個人相處,做朋友也好,做戀人也好,如果心裏總埋著一根刺怎麽行,大事小情的總該想辦法把它給化解了才能繼續下去。”

他跟傅春野之前不也是這樣麽,其實不是什麽大事,兩人心裏都別扭著就沒法繼續做拍檔和朋友了,打一架把話說開,反而沒事了。

讓他想不通的是,傅春野繞這麽大個圈子騙她的目的是什麽呢?難道就為了捉弄她,或者是同情她?

總不至於是真的喜歡她吧?

歐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,倒是感覺自己有點同情起盛小羽來了。



歐陽遠征陪著盛小羽走到經濟學院樓的樓下,她似乎已經有了決定。

“謝謝你歐陽,我還是不上去了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歐陽遠征其實很好奇。假如這個暗戀觀察報告真的不存在,那麽傅春野可能就是真的喜歡她;假如這個報告是存在的,那他自始至終都沒有騙過她,對兩人的關系不會有什麽改變,當然那也並不意味著他就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
“我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麽。”她苦笑了一下,“但我覺得你以後會明白的。”

等到他有了真正喜歡的人,可能就會懂的,再親密的兩人之間也會有秘密。

打開潘多拉的魔盒,並不會讓自己變得更加幸福。

歐陽遠征只能理解為她想逃避不願面對,但他自己是個認死理兒的人,同時好奇心旺盛。

他獨自一個人去了蔣承霖的辦公室。

他覺得這個空間裏有一種熟悉的taste,就連這位教授的五官輪廓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
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。

蔣承霖感到相當意外,在他的預期裏,來問他有沒有這篇論文的人理所當然應該是個女生,因為傅春野都說了,那是對他“很重要的人”。

很重要的人是個跟他年紀相當,而且眉清目秀的男孩子,這像話嗎?

蔣承霖當下就感覺不好了,胸口隱隱作痛,伸手去拉辦公桌抽屜。

最近後背時不時牽拉著疼痛,醫生說是心絞痛前兆,囑咐他要按時吃藥,保持情緒平穩不要激動,否則會很危險。

歐陽遠征對此相當有經驗。他從小調皮搗蛋,沒少惹他老爸生氣,尤其到了這個年紀,老歐陽將軍也心臟不好使,手邊經常備著速效救心丸,跟他一言不合就要去摸藥吃。

他只是不明白,他又沒說什麽出格的言論,怎麽這位教授就好像受了莫大的刺激似的,讓他恍惚有種寒假結束了但又沒完全結束的感覺。

“藥在這裏,水,先吞下去。還有哪裏不舒服嗎?要不要幫您叫救護車?”

他相當體貼懂事,難不成是故意在長輩面前表現,希望這種不倫的關系得到父母的首肯和祝福?

蔣承霖越想越覺得胸口悶。

歐陽就是在給他端水餵藥的過程中不小心看到了他電腦的屏幕。

他在信息學院學計算機,對將來用來吃飯的家夥有本能的親近感,看到鍵盤和顯示屏就忍不住多看麗嘉幾眼。

然後他就看到了作為桌面的那張照片,一個父親攬著一雙兒女,照片應該有些年頭了,因為那時的蔣承霖比現在年輕很多,兩個孩子也還年少。

傅春野不茍言笑的神態跟現在倒是沒多大變化。

熟悉的五官輪廓原來是出自父子血親的遺傳密碼。

熟悉的taste是兒子對老子下意識地模仿,可能希望得到對方的認可和尊重。

他也終於明白盛小羽決定不上來的理由。

她已經知道了吧?

蔣承霖是傅春野的父親,父親總是會幫兒子兜底的——無論那個暗戀觀察報告的論題是不是真的存在,從蔣承霖這裏得到的答案都是傅春野想讓她知道的答案。

歐陽遠征收回手。

這算什麽,《麥琪的禮物》?

這兩個玩著躲貓貓游戲的幼稚鬼當然沒有文學大師歐亨利的鬼才,但他卻忽然羨慕起他們來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來著?”蔣承霖吃了藥之後舒服一點,發覺還沒記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名字。

挺機靈的,說不定來考自己的研究生也會是個好苗子。

歐陽趕緊跑了。



傅春野回到學校之後,感覺身邊人都有點怪怪的。

先是歐陽在宿舍裏給他遞了個紙條,上面寫著春海最好的心血管科室的專家名字和電話號碼,據說是他老爸的朋友,拿□□津貼的知名專家,某某某的保健組成員,讓他有用就去聯系,報歐陽家大名即可。

還有盛小羽。

她完全沒有提及跟暗戀觀察報告相關的任何話題,他翻看過她的那個小本子,該記錄的照樣好好記錄著,包括他喝酒之後跟她說的那些,不僅記得非常詳細,還有簡筆漫畫把他捧著手機說醉話的形象都惟妙惟肖畫下來,竟比之前還要認真幾分。

仿佛寒假裏有過的疑慮已經全不存在。

最關鍵的是,她居然又幫他把鞋給刷了,然後默默放回儲物櫃裏。

“不是說了我以後自己會刷嗎?”

雖說春海的春天來得早,但春寒料峭,她雙手泡進冷水刷鞋,回頭該把手指凍壞了。

“你刷的肯定沒我刷的幹凈啊!”

“你爸媽也教我技巧了,你會的我都會,remember?”

盛小羽哈哈笑,他最近一定跟歐陽關系很好,連這個說話不時就夾雜英文單詞的毛病都一道同步了。

“我用了新的酵素去汙劑,比以前那種好用,這是最新的秘密武器,你肯定沒有吧?”

她嘻嘻笑著,把分裝好的酵素去汙粉給他,這是老盛家洗衣店的獨家秘方,除了刷鞋,其他地方清潔也能用得到。

傅春野就是覺得她這種看起來毫無芥蒂的狀態不太正常,就算去過經濟學院辦公室核實有沒有那個論文,也不應該這麽徹底。

他爸到底跟她說了什麽,還是發生了別的意外情況?

看他沈默不語,盛小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怎麽了,你今天不是要去羽毛球社訓練嗎?”

那雙鞋也是他打球時穿的,其實並不臟,可以看得出上學期接近尾聲的時候,穿著的頻率就很低了。

“不去了。以後他們的訓練我可能也會參加的比較少,已經大三下學期了,社團我會一點點全部退出來。”

所以他才讓她不要給他刷鞋,以後可能也很少去訓練了。

盛小羽楞了一下。

“你放心,你是我拉進羽毛球社的,只要你想打球,我還是會陪你練的。”他解釋道,“不過今天你要先陪我去另外一個地方。”



校園招聘宣講會?

盛小羽看著學校行政樓多功能大廳外的立牌,再看看周圍洶湧的人群,有點困惑。

他們現在來參加這個是不是有點太早了?

傅春野好歹大三已奔四,她才大二啊……

如今找工作難已經難到這個地步了嗎?

再一看立牌上的內容,今晚這場好像來的是知名律所,跟他們專業也完全不對口啊!

主講律師倒是挺帥的——如果海報簡介裏的“照騙”沒有美顏過頭的話,那當初讀書時也一定是跟傅春野差不多級別的帥哥。

plus,還是他們明大校友,plus的plus,名字也很好聽,叫舒誠。

“你畢業後打算做律師嗎?”她扭頭問傅春野。

他學經濟學的,有很好的治學基礎,英文也很棒,只要考得出律師資格,也不能說完全是不相幹的行業。

做兼並收購、IPO業務的律師,不管收入還是職業前景都不錯,妥妥的社會精英。

如果他去律所做律師的話,她要做什麽工作才能成為配得上他的女性?

天哪,她覺得自己的暗戀綜合征又犯了,一想就想出十萬八千裏,也太遠了點。

盛小羽被自己震驚到,還好傅春野沒有發覺。

“我不是要求職,只是有個人要見一見。”

他瞥向海報上的舒誠。

當年跟姐姐傅年年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,如今過得好嗎?

盛小羽不知道他們之間有私人糾葛,以為他是仰慕同為校友的學長,才特意來一睹人家的風采。

她擠進人群中,硬是替兩人搶到前排中心的位置,不管是他們看臺上,還是從臺上看他們,都相當清楚。

舒誠本人比照片上還帥氣,幽默風趣的談吐讓海報上那幾行優秀的履歷介紹顯得呆板蒼白。

他有成年人的穩重,版型考究的西服,袖口露出的襯衫繡有主人名字的縮寫,在主持人的引導下一躍上臺,又有幾分少年人才有的活潑。

他在解釋今天為什麽是由他來給大家宣講的時候說,我們在分給他人幸福的同時,也能正比例增加自己的幸福,而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是道德與立法的基礎。

旁征博引,連冠冕堂皇的話都引用自著名法理哲學家邊沁。

底下掌聲雷動。

除了傅春野。他一直抱著雙手,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看著臺上的人,像是想通過他來考察某個人的人生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性。

傅年年當初如果沒有從法學院退學,也沒有跟這個人分手,如今的生活會是什麽樣的?

要是可以過渡到這樣的生活,她是不是可以考慮父親的提議,真的回到學校讀完她的法學院課程?

傅春野沒想到有朝一日也會像父親一樣思考問題。

他討厭所有這些假設,更討厭這樣的自己。

作者有話說:

歐陽:我是誰,我在哪~

小野:你要實在閑的無聊,就找個人談戀愛吧。

小羽毛:今天也是看丸子小說的一天~

萬眾矚目的舒誠律師出場啦!傅年年小姐,你別跑呀!( ̄3 ̄)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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